叶临君

大家好/这里是临君/
开放约梗约文/如果你喜欢的话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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热爱在极圈产粮,当然你要有我磕的cp可以悄咪咪来找我许愿掉落。

我在这里等你,在这里。
有太多来不及说的故事,
和太多来不及说的话。

生命中有太多的诗和远方,
还有太多转瞬即逝的刹那。

【原创武侠】雪水微澜·夜色(1)

我还是想把这个故事写出来,那个雪衣公子一直在脑子中挣脱,又从记忆深处慢慢浮出来。他似乎有很多话想和我说,却总是站在那里,撑着伞微笑。

叶容溪。年少深处的梦魇,我不知如今的我,能不能承起这个故事。


【1】

江南,是不会下雪的。可是叶容溪心里却会下雪,大雪纷飞的那夜,他好像已经忘记了那个人。何人缓缓,何采辛夷。

 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“我永远都不会告诉你,迟缓缓在哪里。”

伞下,鲜血盛开成一大朵曼珠沙华。彼岸之花,忘川之人。

 

江南,二月,春风微微凉。

淮南叶家长公子,叶容溪。十步杀一人,千里不留行。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剑客,与其说是剑客,不若说是杀手。剑客?杀手?从没有一个词能够形容雪衣公子叶容溪,他就是一个从深夜中来的鬼魅,游离在世界上。

手起伞落,世上只多一亡魂,少一人。

有雪于江南落,斜斜的织进风中。叶容溪一个人在雪中走了许久,大雪漫漫,却不知他要泅渡去何方。他身上的白衣,和漫天大雪融为一体。他是雪,雪是他?

 

“薤上露,何易唏。露唏明朝更复落,人死一去何时归?小徒弟,我将这支歌交给你,往后的路,你要自己走了。”

“师父!师父!你要去哪里?”

“江湖。”

他跌跌撞撞地在雪地里跑着,最终跌到了雪里面。

 

少年听雨歌楼上,红烛昏罗帐。

“公子?”花魁轻轻唤了一声,他身旁那个白衣公子睁开眼睛。那眼睛如噙着一江春水般温柔,又盛着万千往昔。

“公子方才又梦魇了?”

白衣公子点点头,拿过身边的白瓷酒壶,倒了一杯水:“缓缓,我想听你的《春江花月夜》。”

夜已经很深了,遮着红罗帐的画舫在南国的水面上缓缓行驶着。这画舫正中,坐着一个白衣公子,公子依着桌子,苍白的指节中握着的杯莹润如玉,他轻轻啜饮着杯中清水。对于叶容溪来说,这是难为的迷醉,也是一直以来的清醒。叶容溪从不曾饮酒,只为求得一世清醒,不会莫名其妙身首异处。

自他从淮南离开,在江湖上漂泊后,江湖中,想杀他的人多如过江之鲫。那些过江之鲫,最终也不过是被他烹成了瓮中河鲜。

叶容溪看着面前的花魁,温柔的眼中忽然起了几分肃杀之意。花魁的琵琶拨转得很急,可她眼睛里,分明有一丝杀意。

“缓缓,我是该叫你缓缓呢?还是龙玉。”叶容溪坐在江南最有名的画舫中,看着那个拨着琵琶的花魁,“龙玉,星海夜庭排行前十的杀手,江湖中最负盛名的女杀手,江湖豪杰闻之色变,皆称‘罗刹龙女’。说吧,你精心假扮成花魁来此地有何目的?结交我又有何目的?”

“我若说不曾有目的你可信我?”那花魁笑了起来,眼睛里的光甚是柔媚,“叶容溪,我差一点就喜欢上你了。只可惜,终究还是差那么一点。”

听得此言,叶容溪无言片刻,但只见那花魁手指飞舞,琵琶弹得嘈嘈切切:“叶容溪,你现在发现太迟了。”

只见无数珠玉从那花魁的琵琶中跳了出来,若鲤鱼打挺一般直挺挺地飞向了叶容溪,好像一道又一道的流星,非要把叶容溪刺穿方才罢休。

那大珠小珠落尽叶容溪的眼睛里,叶容溪没有动,他坐在那里很是镇定,他出手很快,甚至连花魁都没有看清,只见他手中拿着的果盘将那些暗器接的干干净净。那些暗器当真也是莹润如玉,若一颗一颗小小的白色珍珠,叶容溪端的很稳,暗器并没有滚动。

说时迟那时快,琵琶声弹得更急了,银瓶乍破水浆迸,铁骑突出刀枪鸣,大抵也不过是如此。这曲子节奏甚是平静,只是弹琵琶的人心中是千军万马——杀意。她要杀了叶容溪,一定要杀了叶容溪。

“缓缓,我从不曾想过,我枕边人,竟会想杀我。我该叫你缓缓,还是龙玉呢?”叶容溪抬头,看了一眼天际残月,“缓缓,今夜的月光,很美。可比月光更危险的,我从未想过是我爱过的人。”

“你这种人,怎么可能明白什么是爱?”龙玉歇斯里地地叫了起来,琵琶声愈发急切了起来,直到“铿”的一声,万籁俱寂。只见龙玉摔碎了琵琶,从中取出一支短剑来,她整个人也化作了一把短剑,朝着叶容溪刺了过去。

叶容溪退的很急,他拿起了手边的伞,那青竹玉骨的伞飞速旋转了着,像舞女散开的裙摆。暗器打在纸伞上,纷纷扬扬地落了满地。最后再一挡,龙玉手中的短剑,不知为何已到了叶容溪的手中。

一切有为法,如梦幻泡影,如露亦如电。当作如是观。

叶容溪还记得他认识缓缓那天,那一日江南落着很大的雨,他身后的少女衣衫湿透,抬起头的样子还有些怯懦:“公子,我能否借伞避个雨?”

叶容溪怔了怔,将伞向着姑娘那边挪了挪:“无妨。”

“我叫缓缓,迟缓缓。”迟缓缓笑起来的时候,嘴角两个甜甜的酒窝,“公子,你生的真好看,可是为什么看起来不开心呢?”

他嘴角向上扬了扬:“子非我,如何知我不开心?”

“不告诉你。”迟缓缓冲着他吐了吐舌头,“公子,我能去找你玩么?”

“姑娘若是没有觉得不便,那自然可以。”

“啊呀,你这把伞,真好看。”迟缓缓的手摸到了伞骨上,叶容溪差一点就将她的手从伞上打下来,这姑娘的手很是光滑,一看也不似练武之人。只是叶容溪的手触到迟缓缓的手,这还是他第一次触到姑娘的手,触电似的,他将手收了回来。

 

然而这些都是回忆罢了,回忆这种东西,一脚深深、一脚浅浅,朝思暮想,四大皆空,不要也罢。只是叶容溪不敢不要,若是离了他的回忆,那些有朝一日支撑他的东西,终将轰然倒塌。世界上没有一个人能懂叶容溪,如果有,约莫就是迟缓缓了。

“缓缓,你心中可曾有过我?”

“叶容溪,你告诉我,你心中的到底是迟缓缓,还是龙玉。”

叶容溪沉默了:“你假扮成缓缓,到底有什么目的?缓缓呢,缓缓她去哪里了?”

“叶容溪,你我相识也只不过是精心设计过的。”龙玉笑了,她拿出匕首,在自己的脸上划了一道,血汩汩地留下来,“叶容溪,你真让我恶心。你杀了那么多的人,凭什么,你却还没死?叶容溪,你说喜欢我?你喜欢的不过就是这张皮相罢了,你和那些人都一样,都一样。”

“告诉我,缓缓去哪里了?”一向淡然的叶容溪,从未如此凶过的吓过一个女子,他握紧了手中的伞,死死地盯着面前的女子。

“叶容溪,你太自信了。我告诉你的所有事,都是假的,没什么家道中落被家人卖到了烟花之地,也没什么羞愧难当不愿再相见,亦是没什么不愿让公子赎身,这些都是我骗你的。没想到,叶容溪你真的会相信。”

龙玉笑了起来,一时之间,叶容溪竟有些恍惚。面前这个女子,当真是那个说话软糯、性格优柔的缓缓?他早知她的身份,只不过两年时光已去,她仍要杀他。

叶容溪,叶云的大儿子罢了。如果给叶容溪一次选择的机会,他万万不会选择如此身份。淮南叶家,叶容溪。

“迟荆,是缓缓的哥哥?”叶容溪的声音依旧是那般淡淡的,没有一丝波澜。或许只是他在努力的抑制住那些扑面而来的悲哀。

“你不是要帮我查出来真相吗?现在我告诉你所有的真相。”龙玉的声音止不住地颤抖,“叶容溪你知道么,迟缓缓早就死了。三年前,你杀得那个人,是缓缓的兄长。之后迟被灭了满门,缓缓不在迟家,才幸免此劫。知道哥哥的死讯后,她便病了,病得很厉害。她至死都不肯相信是你杀的迟公子。缓缓是迟家的小姐,她临死前,都记得和你的婚约。叶容溪,你如何对得起她?缓缓小姐死后,我去天竺学了湿婆之舞,就是想杀你。从那一天我就告诉自己,龙玉死了,从今往后,我要代缓缓小姐活下去。人面面具呆的久了,久到我已经忘记自己的样子了。”

叶容溪站在那里,夜风吹着他的长袍。他就那么站在那里,听风,听雪,听雨,听月光,亦是听你。他站在那里,静静地听着龙玉说出所有的真相,没有伤心,没有悲愤,却是没有来由的解脱。

龙玉的短剑,一直插进他的心口里。这是这么多年来,叶容溪唯一一次受伤。他拿着手中的伞,却没有发出致命一击,这也是这么多年来,叶容溪唯一一次的失手。

龙玉软软地倒了下来,叶容溪将伞别在背后,将她慢慢抱起来。足尖一踏,消失在无边月色中。月色茫茫,又照在江南的湖面上,涟漪一圈圈将足迹推了干净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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